青春是什麼? 翻新, 消沉, 可能性, 青春

勛

青春是還未發生卻可能發生的事，
是過去的世界小而未來的世界大
只要通往那未來無限可能性的世界
就有的錯誤、罪過、挫折和苦痛都可以被時間和成長慰撫彌平。

但，如果一切該發生的都已發生，
未來的世界是可預見的窄小
剩下的是重複、消沉、枯痿
走過山頭就要下坡。

更令人畏懼的是，
世界並不會與自己共同老去，
它會繼續翻新
在自己無奈卻又不得不向下走的同時
將會出現更多有擁大量青春可揮灑的新人
正朝氣蓬勃的向上爬。

當自己的成長代表著衰退，
未來只剩下看到聽到感覺到體內卡滋卡滋鈣化老去
新人的成長卻是罪愆的救贖，是化蝶的前驅
是向一切無奈無聊無知告別的開始。

渾噩混沌的人最容易感到滄桑，
因為他們曾如此用力的拋擲青春，
把未來的無限可能性耗盡了
等在前面的不是甚麼光明燦爛的前景，
而是侷限在屬於更年輕的人的世界裡。

流星穿過氣層，
火柴劃過磷紙，
瞬間的璀璨和永遠的黯淡
--混是多麼奢侈的舉動阿--

要當一個年近垂暮擁有精彩人生來無窮玩味回憶的生命
還是囹圄在燈紅酒綠的圈子
年僅三十卻感嘆自己是多麼傍老的靈魂